《聊斋志异》中狐女群像探析之二

狐女群像

《聊斋志异》中,作者蒲松龄继承了民间传说和前代志怪小说的优秀传统,加之以作者个人的独特感受,创造出许多可歌可泣的狐女形象,她们或娇或痴或聪慧或果感或柔顺,作者赋予她们种种美好的品格,使她们成为了文学长廊中一组独特丰满的体系。

蒲松龄写狐女,是用写人的方法来写她们,她们都具有风华绝代的美貌,具有与人一样的人性美和人情美,总之她们一切都像人。但作者又没有忘记表现她们其实是狐。尽管她们可以做出比人更可感、更可贵的事来,但她们还是狐。因此,他笔下的众多由狐幻化的少女,都像人间的女子而又微微有狐意。

正如鲁迅在《中国小说史略》中所说:“《聊斋志异》独于详尽之外,示以平常,使花妖狐魅,多具人情,和易可亲,忘为异类,而又偶见鹘突,知复非人。”

《阿绣》中写了两个阿绣,一为人间女子,一为狐女所化,粗粗一看二者似没有分别,连相爱者刘子固都分辨不出。然而作者写人和写狐是有许多区别的。人阿绣是杂货肆中的少女,刘来买物,她都要叫她的父亲接待;与刘“日熟”,也不过问了一句“郎居何所”。而狐阿绣一见面就打手势约刘在荒园相见;刘要她逾垣,她说:“君先归,遣从人他宿,妾当自至。”女至后,“既就枕席,宛转万态,款接之欢,不可言喻,四更遽起,过墙而去”。尽管当事人刘子固并没能感觉到她是狐,但狐迹已悄悄显示出来:人阿绣如何会只身来此荒园并主动自荐枕席?作者还怕这些示疑的细节不足,又特意写其“袍裤犹昔”,正如刘仆所质疑:“焉有数年之衣,尚未易者?”后文中狐阿绣又一次化作人阿绣,问刘:“郎视妾与狐姊孰胜?”刘曰:“卿过之。然皮相者不辨也。”此时人阿绣叩门,狐阿绣笑曰:“君亦皮相者也。”

蒲松龄写狐所要求达到的效果,就是“皮相者不辨”,这些在读过文章后就会细细品味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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